心口一阵闷痛,她深呼吸,眼底有凝重的暗光,“我会回来的。你告诉蓝水希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,她今天所害怕的事情,到时候我会加倍送还给她。”
“想说你就自己去告诉她。”
林平淡淡地回应。
“×××次航班的乘客请抓紧时间登机。”
机场大厅的广播里甜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。
林平将手里的机票递给她,“祝你到了英国一切顺利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忽然也觉得自己客套生疏得可怕。在她面前,不知为什么,林平总是习惯将自己防备得很严,惟恐只要泄露出一点漏洞,就会溃不成军。
江绫接过机票。
她望了望四周的机场大厅,空旷的大厅里满是行色匆匆的陌生人,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,阳光金色而晃眼。如此平静的世界,任何人的来去,任何人的悲喜,仿佛都是如此的寂静无声。
“我会好好照顾奶糖。”林平对她说。猫不能被带上飞机,那是他和小澄送她的礼物,她曾经也那样喜欢过它。
“把它送人吧。”
江绫漠然地说,拉起蓝色行李箱往登机的入口走去。
“等一下!”
他喊住她,从肩上将一直背着的吉她拿下来,也递给她。她怔了怔,手指轻轻抚摸吉他上银色的琴弦,“嗡”,低沉的回声。她抿紧嘴唇,抓过吉她大步继续向前走去。
林平站在原地。
他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,看着她越走越远,看着她通关,看着她将机票放到机场小姐手中,看着她冷漠地再没有回头。静静的,林平心底某个地方仿佛破了一个洞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沙漏般渐渐逝去。
江绫走了。
临走的最后一刻,她将吉他丢弃在入口的外面,机场小姐吃惊地喊她,她只是摆摆手,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被丢弃的吉她静静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。
林平静静站在机场大厅中央。
那天,仿佛是那年整个夏季阳光最灿烂的一天。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,吉他的琴弦被阳光照耀得恍如有无数光芒在闪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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